恢复高考决策出台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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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的高考制度始于1952年,自设立以来为党和国家输送了大批人才,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然而,“文化大革命”时期,受“两个估计”(注:“两个估计”即解放后17年“毛主席的无产阶级教育路线基本上没有得到贯彻执行”,“资产阶级专了无产阶级的政”;大多数教师和解放后培养的大批学生的“世界观基本上是资产阶级的”)和“左”倾错误思想的影响,高考制度曾一度被废止,严重阻碍了党和国家教育事业的发展。

招生考试被废除

“文化大革命”初期,也就是1966年,全国大专院校均停止招生,知识分子上山下乡,大学教师下放到“五七干校”劳动,高等教育全面瘫痪。1968年,毛泽东在“七·二一”指示中说:“大学还是要办的……要从有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间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按照这个指示,北大、清华等高校又开始恢复招生。但是,招生工作要严格按照“自愿报名,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学校复审”的十六字方针进行,招收对象主要是经过两年以上劳动锻炼的工农兵学员。由于当时废除了招生考试,高校学员文化程度差别很大,其教学质量可想而知。

教育战线工作的混乱,引起了部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关注和担忧。1972年,周恩来在一次讲话中提出,要恢复从应届高中毕业生中招考大学生。但是,他的意见遭到“四人帮”的抵制,因而无法实施。1975年全面整顿时期,当时主持国务院日常工作的邓小平也就高等教育问题多次发表讲话,提出搞一些试点,通过考试直接从高中生中选拔一批优秀学生到大学深造。由于受到“四人帮”的阻挠,他的这些想法在当时也没能实现。

教育战线拨乱反正

粉碎“四人帮”后,与其他各条战线一样,教育战线也进行了拨乱反正。在这一过程中,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开始着手恢复高考招生制度。1977年,刚刚复出的邓小平主动请缨,分管科教工作。同年7月,他在听取相关负责同志的工作汇报时提出,近期召开一个科教工作座谈会,找一些敢说话、有见解的,不是行政人员,在自然科学方面有才学的,与“四人帮”没有牵连的人参加。按照邓小平的要求,有关部门确定了包括吴文俊、唐敖庆、苏步青等专家学者在内的33人与会者名单,同年8月召开了科教工作座谈会。

针对与会者建议尽快改变用推荐的办法招生,邓小平明确指出:“招生十六字方针可以改一改嘛。改成‘自愿报考,单位同意,统一考试,择优录取’十六个字的建议比较好,但第二句有点问题。比如考生很好,要报考,但队里不同意,或者领导脾气坏一些,不同意报考怎么办?我取四分之三,不要这一句。”随后,在座谈会总结讲话中,邓小平宣布:“高等院校今年就要下决心恢复从高中毕业生中直接招考学生,不要再搞群众推荐。”会后,根据邓小平的意见,有关部门很快报送了《关于推迟招生和新生开学时间的请示报告》,决定将高等学校和中专推迟到当年第四季度招生,录取新生1978年2月底前入学。1977年8月18日,邓小平将这份报告报送党中央领导同志。当天,中央领导同志均圈阅同意。

同时,针对当时招生文件中存在的许多“左”的条文和规定,邓小平指出:“政审,主要看本人的政治表现。政治历史清楚,热爱社会主义,热爱劳动,遵守纪律,决心为革命学习,有这几条,就可以了。总之,招生主要抓两条:第一是本人表现好,第二是择优录取。”根据邓小平的指示,有关部门对政审条件进行了修改。

高考制度正式恢复

1977年10月,邓小平将修改后的《关于1977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的请示报告》等文件报送中央主要领导同志:“此事较急,请审阅后,批印政治局会议讨论批准。建议近几日内开一次政治局会议讨论。”10月5日,中央政治局讨论并原则通过了《关于1977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并提出一些修改意见。经再次修改后,10月12日,国务院转发了《关于1977年高等学校招生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规定:从当年起,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毕业生,符合条件的均可报考。从应届高中毕业生中招收的人数占招生总人数的20%~30%。考生应具有高中毕业或与之相当的文化水平。恢复统一考试,录取原则是德、智、体全面衡量,择优录取。《意见》的颁发,标志着高考制度的正式恢复。

1977年10月21日,《人民日报》报道了恢复高考的消息,并透露高考将于一个月后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恢复高考招生制度的消息一发布,一下子震动了整个中国。1977年冬天,举行了恢复高考以来的第一次全国统一招生考试,570万考生走进了考场。如果加上1978年夏季的考生,两季考生共有1160万人。迄今为止,这是世界考试史上人数最多的一次。

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恢复高考的重大决策,不仅给国家的振兴带来希望,也给渴望学习知识的无数青年带来希望,得到全国人民的热烈拥护。从此,教育的春天再次回到神州大地,尊重人才、尊重教育的号角吹遍了全国各地。

(作者单位: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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