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党最初的了解源于儿时黄土坡上金灿灿的麦田。
老家的村子三面环山,只有南边地势相对开阔的地方有几块麦地。麦地面积不大,麦子产量也不高,但村民依旧对这片黄土地寄予厚望,总是满怀深情期盼着绿意涌动的麦苗能茁壮生长。
我大叔是党员,村里的队长。山地种麦子是个精细活儿,容不得半点儿马虎,不管哪个环节出问题都会影响麦子的产量。村民用镢头把粪土掏出圈落,大叔便耐心细致地用榔头打烂粪块,经过反复磋磨后才一车车拉到麦地里。这时有人说大叔太过认真、不懂变通,甚至是吹毛求疵、小题大做。大叔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对这些闲言碎语不予理睬,他说:“我横竖是个党员,我的任务就是带领大家好好种地,让大家吃饱穿暖。”
大叔知道村里土地贫瘠,而且北方十年九旱,年景差时往往绝收,因此必须夯实每一个种植环节。如果现在就这样人哄地皮,地皮哄肚皮,到头来只得哭荒天。
庆幸的是经过精细的田间管理,田野里终于泛起金黄的麦浪,村民们吮吸着沁人心脾的麦香,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开镰季节终于来了,一人一垄,一垄三行。技术好的割麦子能手一人可以割两垄。大叔比较瘦弱,但总是身先士卒,要割两垄。他说自己是党员,是党员就不能落后!大叔拼命干活,终于感化了那些好逸恶劳的人。所有人都拼尽全力,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很快便形成争先恐后、你追我赶的劳动场面。
开镰季节是孩子们拾麦穗的黄金时节。孩子们知道大叔是党员,他说话总是一言九鼎,“说了钉子就是铁”。没有大叔的许可,谁也不敢擅自进入麦田。就算大叔不在孩子们的视野中,他仍然像一堵无形的高墙挡在孩子们前面。直到麦子割完捆好装上驴车,孩子们才像离弦之箭冲向麦田。
麦子拉到场上脱粒后,每家每户都能分上一升半斗。为了防止有人徇私舞弊、优亲厚友,村里人不约而同推举大叔来分粮食。因为大叔是党员,而且公道正派、不徇私情,所以村民都信任他。
我从那时起就在想: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党员,为何能在细微处坚守原则和底线,一心为公、秉公办事?究其原因是他始终没有忘记“党员”这个身份,没有忘记党员的初心,心中始终装着群众。也是从那时起,我深切感悟到党就是公平与正义的化身,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
大叔这个党员的作风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民风,不知不觉间村里形成互帮互助、尊老爱幼、团结友善的新风尚。
大叔的作风同样滋养着我,让我像大叔一样心中装着党,牢记自己的职责与使命,努力工作,不负时代、不负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