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红,没有节假日,没有爱好,惟有“工作”是他最大的幸福。凡是他任职的地方,沟沟岔岔,村村落落,都留下他的足迹,洒下他的汗水。他像一个乡村干部,亲切随和,平易近人,走到哪里,实干廉政的故事就传颂到哪里……
(一)
2001年“五一”长假,周树红到商南县上任。他没有休假,也没有坐在办公室听汇报,而是一头钻进了基层。初夏的清风,飘香的山花,远处的茶山,戴红的采茶姑娘,还有醉人的山歌……周树红被感染了,也激发了他发展经济、富县富民的雄心壮志。车轮子在山涧的公路上飞驰,太阳从东山升起又落到西山,湘河、赵川、富水、白浪、白玉、清油河,陌生而亲切的名字印入了周树红的脑海里。12天,整整12天,他跑完了全县16个乡镇。腿肿了,人瘦了,可他心里却乐滋滋的。
他在白浪镇发现泉垭、苇园几个村户均种中药材2亩,农民口袋里有了钱;
他在富水镇调研,看到农民从一袋袋茶叶中得到实惠,盖起了楼房;
他在清油河镇,看到规模养猪给农民带来了孩子上学的学费……
一幅让商南跃上经济发展快车道的蓝图在他心中展开。“大力发展茶、药、畜、果,增加农民收入”的发展思路,在他的倡议下在全县叫响,一场产业结构调整的“革命”拉开了序幕。
他带人到山阳县考察。山阳县的老百姓和干部听说调走的县长周树红回来了,纷纷都来看他,大家都记着当年他提出“药业兴县”战略,三次带领种中药材大户赴湖北、安徽考察,成立中药材产业发展办公室,落实发展资金,制定优惠政策,实行县级、科级领导包抓药业生产责任制。一时间,黄姜千层浪,丹参花飘香,到他调走时,山阳县已发展黄姜、丹参等中药材14万亩,成为全国中药材生产基地和示范县。
当周树红说要把山阳发展中药材的经验引进商南时,山阳的干部和群众跷起了大拇指,几天后,13万株丹参苗被运抵商南县。
他邀来天津天士力药业集团的技术员给群众讲解种植技术,他手把手教群众起垄下种。一株株绿油油的丹参苗下到了地里,一块块土地播种着农民的希望。13万株丹参苗在城关镇、富水镇生根,一场和风细雨下到了人们的心田。
2003年元月,天津天士力药业集团公司在试马镇荆家河按合同收购丹参。看着一捆捆红艳艳的丹参,周树红嘱咐工作人员:“要像抓种植一样抓好收购,绝不能亏待农民”。他知道,这一捆捆丹参饱含着农民的辛勤汗水,也饱含着自己的希望。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乐了,他们数着钞票,述说着周树红……
茶叶是商南人的骄傲。张淑珍是商南茶农的贴心人。60年代初,从西农毕业的张淑珍来到商南,她凭着自己的技术,通过多次试验,在商南发展起了中国最北的茶叶生产。周树红拜访了这个商南人民的功臣,与她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并下定决心扩大种植面积,提高科管效能,开发更多的新产品,把茶叶产业做强做大。
又是一个星期天,他和张淑珍来到富水、清泉考察。土壤分析、农民的想法、技术的推广,他们忙了整整两天,最后敲定先在富水镇搞茶叶有性繁殖,育苗推广。新翻的泥土向人们展示着希望。富水镇茶叶有性繁殖基地建起来了,新开垦栽植的茶树以每年万亩的发展速度向前推进,一株株老树新叶的茶树也焕发出新的生机。
如今走进商南县,茶山散发着醉人的清香,丹参闪烁着诱人的光环。新茶园6.8万亩,年产茶420吨,产值2000多万元。全县中药材种植面积已达10万亩,建设50亩以上规范化药源基地170多处。商南县被确定为“国家级丹参规范化种植示范基地县”、“陕西省中药材规范化种植基地县”。
(二)
商南县的金丝大峡谷千百年来被掩藏在大山深处,然而,周树红却让她名扬省内外。
2001年9月7日,在太吉河镇庙台子、落花沟等村调研的周树红,听群众说他们那里的七里峡(即金丝峡)风景迷人,就带领太吉河镇的干部深入峡谷对马刨泉、蟒洞、石燕寨等景点进行实地调查。第一次进入无人涉足的峡谷深处,他们手拄竹棍从棘丛遍布的沟谷中爬行而上。没有路,他们用镰刀开路;没有吃的,大家啃玉米棒子,喝山泉。脚磨起了泡,手划出了血,衬衫被荆棘和泥土染成了迷彩服。当他们经过千辛万苦,终于爬上山顶,看到那山峦迭峰、白云缥缈、林木葱郁、峡谷幽深的奇景时,周树红情不自禁地赞叹:真是一个旅游观光的黄金宝地!回到太吉河镇已是晚上10点多了,这一夜,周树红没有合眼,他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天一亮,他立即通知县委、县政府班子成员和交通、电力、水保等部门的负责人赶到金丝峡,专题研究峡谷的旅游开发事宜:成立金丝大峡谷风景区管委会办公室,抽调专人实施大峡谷的开发工作……
2002年春,周树红陪同西安建筑科技大学陈沛教授到大峡谷考察时,遇到了正在峡谷深潭上架设栈道的太吉河镇群众。看到群众做得不到位,他二话没说就跳进了寒冷刺骨的溪水中扶桥支架、捆扎树杆,给群众示范。那时的金丝峡深谷基本是无人区,沿途少有卖吃食的摊点。当他发现一名农妇在灵观殿卖叶叶凉粉时,便邀请陈教授吃了一碗。吃罢,周树红掏出50块钱对摆摊人说:“你为金丝峡乡亲带了个好头,以后要扩大你的摊点,带领乡亲们为大峡谷的开发出力,今天我们花50块钱吃你这绿色无污染食品,值!”同行的陈教授被周树红的细致和苦心感动得热泪盈眶……
金丝峡的路,记得周树红,因为他先后奔波达上百趟;
金丝峡的水,记得周树红,因为这水里印证下了他匆忙的身影;
金丝峡的山,记得周树红,因为他曾对着大山吼出了开发的号子;
金丝峡的树,记得周树红,因为他从开发伊始就一直强调保护森林植被;
金丝峡的老百姓,更记得周树红,因为他让老百姓开了眼界,走上了富裕之路。
65岁的刘兴州老汉说:“我们想给周书记立个功德碑。”是啊,只要是为老百姓谋利益,人民就会永远记着他。金丝峡已成为商南的名片,她那神秘、奇险的风景成为商洛人的骄傲和自豪。
(三)
周树红常说:“作为共产党员和领导干部,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律己实干,保持党员干部的良好形象”。
熟悉周树红的人都知道,烩面片和糊汤面是他下乡出差的固定食谱。周树红说:“吃这样的饭我图的是简便、节省和踏实。”2001年夏,他带领县交通局局长到省交通厅争取省际公路改造项目,到西安后正值午休,他拒绝了随行人员要登记钟点房的请求,他说:“没必要花那个钱,节省一点是一点。”硬是在烈日下“蒸”了两个小时。吃饭时,他又挡住了要去点菜的干部,给每人要了一碗烩面片……
2002年元旦,周树红在湘河镇黄土坡村慰问贫困户,他让乡亲给他做碗南瓜绿豆汤,可村支书李金来想,不能这么凑合,就派人骑车去临界的河南省荆关镇买了几个小菜。吃饭时,周树红看见七盘八碗的小菜逮住李金来就是一顿狠批:“我要吃啥城里啥没有,还用到你们贫困村来?你当村支书就跟当家长一样,要多考虑如何把‘家’过富,不能把心思放在拉关系上。”后来,李金来在全县“三个代表”学习教育活动总结会上交流体会时深有感触地说:“这是我受到最深刻的一次教育……”
作为县委书记,周树红在从严约束自己的同时,狠抓领导干部和领导班子的廉政建设,他经常告诫各级领导干部要用手中的权力为群众办实事、办好事。他说:“作为领导干部,我们已经或多或少占了国家或群众便宜,要是再以权谋私就给党抹了黑。”在常委班子中心组学习时,他反复组织大家学习党政纪条规和领导干部廉政准则等廉政法规。为了让各级党员筑牢思想道德防线,他要求县级领导定期给干部群众作党风廉政和反腐败斗争的形势报告,为大家讲纪律、讲法制、论形势、敲警钟。
2003年元月,县第十五次党代会即将召开,群众向他反映过风楼镇党委副书记陈海波有打骂群众的问题,他立即指派有关部门调查核实。核查属实后,他主持召开常委会议取消了陈海波的党代表资格,并给予其党内警告处分和调离原工作单位的组织处理。4月下旬,县纪委和县检察院在调查湘河粮食购销公司违法违纪案件时,发现县粮食局主要领导有索贿、贪污等重大嫌疑。正在中央党校学习的周树红听到情况汇报后,明确告诉主管办案的纪委书记:“该采取什么措施就采取什么措施,涉及谁就查谁,不袒护、不包庇,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很快,这起贪污贿赂窝案、串案被查结,有关当事人受到法律制裁。
干部的使用历来是群众关注的焦点,用作风好的人可以成就事业,创造良好的社会风气,反之则会影响党群干群关系,败坏社会风气。对此,周树红有他的原则,那就是“不让实干的人吃亏”。
他到商南任县委书记,让组织部门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提供三个册子:农村基层组织状况登记册,全县科级干部花名册,国民教育本专科干部登记册。通过分析,他发现各级班子配备中存在年龄结构不合理、年轻化程度偏低和高学历干部少的实际问题。对此,他提出领导班子配备“三结合”的思路,即年龄结构上老中青梯次配备,知识结构上既有党校培养的,也有国民教育本专科毕业的,还有自学成才在基层苦干实干、政绩突出的干部。在他的提议下,全县首次举办了高学历年轻干部培训班,52名干部参加了培训。他亲自到班讲课,并请省级劳模、商南县茶叶生产奠基人张淑珍现身说教,鼓励年轻干部扎根商南建功立业。不久,这些经过培训考察的干部一次就被提拔了21名。干部们看到县委用人不讲资历讲能力,精神面貌大为改观。1989年毕业于西北农大林果系的殷延青原本在县果树站工作,她工作思路清,踏实勤奋,是业务骨干。2001年9月,殷延青被选拔到青山乡担任乡长助理,3个月后又被选为太吉河镇副镇长,后又调任县林业局副局长。殷延青说:“我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一天。”
周树红经常对干部说:“只要你踏踏实实工作,提拔调动的事就不用跑、不用找。”2001年乡镇换届中,他得知白鲁础乡农技站长张传峰扎根山区16年,为推广地膜覆盖技术自己背着农膜到村组一家一户地讲,一家一户地教,使白鲁础这个高寒山区粮食产量翻番后,提议将张传峰列为考察对象,按程序考察。后来,张传峰被提拔到十里坪镇任人大副主席。干部们都说:“还是组织上眼睛亮,实干的人有盼头。”2001年到2002年间,商南县乡镇换届、县级机构改革和县直部门领导调整配备共涉及科级干部300多人,方案宣布后,没有一人上访,干部群众反映良好。
尽管如此,周树红还是感到用人上不够科学和公正。于是,他和各位常委讨论并查看全国有关用人上的好做法,决心从制度上严格规范,提拔使用干部。他说:“跑官要官是最大的腐败。堵住源头,就是最大的廉洁。”他提出选拔任用科级干部实行常委会和全委会票决制,建立健全民主推荐、初始提名、考察预告、廉政鉴定、任前公示的科学用人机制。2003年-2004年选拔任用科级干部116人,全部实行常委会票决,基本杜绝了用人上的跑官要官腐败现象。同时,他积极探索试行党代表年会制,提出并坚持每年全委会扩大到全体党代表参加,听取和审议县委工作报告,研究决定重大事项。有人问他:“你实行票决制,不是削弱你的权力吗?”周树红笑着说:“就是要削弱我的权,让更多的人有决策权和监督权”。
周树红是农民的儿子,他时常告诫自己要保持农民的清苦作风。从山阳县调到商南任职,搬家时是在一个双休日悄悄进行的,没有迎送的客套,没有请客送礼的俗气。他要求妻儿:“任何时候都不能让送礼的进入家门。”几年来,他先后拒收礼金20多次,其中有6次在多次打电话叫不来人又退不回钱的情况下,将3万元礼金交到了县委办公室,用于为城关镇张家岗村修建党员活动室。2003年7月28日,周树红的母亲去世,他没有告知同事和朋友,而是悄悄请假回家办理后事。回家当日,他就在自家旧屋的山墙上贴了一个告知单:“我母亲过世,感谢众亲友前来吊唁,但拒收一切礼金。”许多亲友看到这个情景想搭个人情份子都不好意思再说出来。简单朴素的丧事在当地传为佳话,乡亲们从中看到了一个共产党县委书记的精神风貌和人格魅力。
有些人这样评价周树红:他的生活很清苦也很枯燥,但他很朴素也很随和;他是一个务实的人,一个清廉的人,一个心中永远只装着群众和工作的人……